第五十七讲

2024年10月29日下午，由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厦门大学会计发展研究中心、厦门大学会计学系和厦门大学会计学系MPAcc中心联合主办的第五十七讲“冠亚·群贤”交叉学科工作坊在厦门大学嘉庚二号楼512室线上线下举行。本期邀请到香港中文大学历史系客席教授、厦门大学历史系讲座教授、香港特区政府博物馆专家顾问（民族志）的蔡志祥教授作主题为“清末汕头通商口岸与跨国贸易网络：以英国领事报告为中心”的学术讲座。厦门大学会计发展研究中心、会计学系刘峰教授、厦门大学历史与文化遗产学院郑莉副教授、陈雪颖博士研究生、刘充博士研究生等160名师生线上线下参加会议。

讲座伊始，刘峰教授指出学术研究最忌讳的是闭门造车，历史学、人类学、社会学与会计学之间存在大量的交叉点，勇于向其他学科借鉴能够推动会计学者们做视野更广、工具更多、话题更多元的研究。此外，他也期待本次讲座介绍的英国领事馆报告等案例能为研究商业史提供新的、独特的切入点。

蔡教授的讲座从介绍汕头港口发展情况展开，详细介绍了汕头港口的起源、通商的便利条件以及存在的不足。随着贸易额的稳步增长，当地金融基础设施逐渐建立和完善。同时，进出港口的船只数量和在当地居住的外国人数也呈现上升趋势。此外，定居在东南亚的潮汕人数量也有所增加，这些现象与汕头势力强大但竞争激烈的华商群体密切相关。然而，汕头港口也面临一些混乱局面，例如在1934年之前，大型企业都可以在汕头发行自己的票据，导致货币市场非常混乱，而外汇结算也主要依赖香港和上海。

蔡教授指出谷米贸易被认为是19世纪中叶汕头开埠以来潮汕商人建立的“香（港）、叻（新加坡）、暹（曼谷）、汕（头）”贸易网络的主要元素。而历史时常可以从非利益相关者的记事中考察出来。与鸦片和糖等商品比较，谷米与大英帝国及其商人没有很大的利益关系。对于驻汕头的英国领事来说，在其每年的报告中有关谷米的记载，可以说是没有刻意增减的闻见；因此，对理解汕头谷米以及相关的贸易也具有相当的客观性。蔡教授利用清末驻汕头英国领事的报告，发现从长期的生产、土地利用、价格和运销的角度来看，19世纪末以前的谷米并非稳定的、高利润的商品。谷米的产量和出入口数量受到天灾人害、米自身的慈善属性、政治性封关或商人囤积等影响。因而从事谷米进出口的潮汕商人，必须对应宏观环境的变化，调整其商业策略，从事整合性的贸易以减低成本、增加利润和降低风险。但潮汕商人通过整合性贸易策略，成功降低了成本并提高了利润。这一策略的实施，依赖于有效且紧密的跨国网络关系，使得汕头不仅成为连接东南亚的贸易枢纽，也成为流动人群活动的交汇点。

蔡教授进一步分析了潮汕商人在这一网络中的重要作用。他指出，潮汕商人通过建立跨港口联号，整合了货运、客运及金融服务，形成了一个高效的商业体系。这一体系不仅联系了粮食的生产和消费地区，更重要的是以慈善的名义实现合理化贸易。并且这个网络也包括了人群流动的范围，同时整合了金融服务和贸易保障的制度。港口和贸易枢纽提供了网络商人及其联号的流动的可能性，令其可以有效地应对地方和跨国政治危机带来的利润损失。从这个网络衍生出的人群流动、慈善事业以及文化活动，提供了十九世纪中叶以来跨国商人的能动性以及逃离和转型的可能性。因此，“香、叻、暹、汕”不仅是联系潮汕和东南亚的贸易网络，它也是链接流动人群活动的跨国网络。

在互动环节，蔡教授与在场师生就史料交叉验证、史料的客观性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交流。

最后，刘教授简要回顾了本次讲座的内容并指出本次讲座为票据流通、信用构建、不同货币的冲击以及米价波动等经济学议题提供了新的视角。此外，他也鼓励同学们深入研究特定历史环境下的特殊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