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讲

2024年11月19日下午，由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厦门大学会计发展研究中心、厦门大学会计学系和厦门大学会计学系MPAcc中心联合主办的第五十九讲“冠亚·群贤”交叉学科工作坊在厦门大学嘉庚二号楼512室线上线下举行。本期邀请到厦门大学经济学院经济学系杨子砚副教授做题为“中国农地流转市场：文献vs.现实”的学术讲座。厦门大学会计发展研究中心、会计学系刘峰教授、郭睿助理教授、陈雪颖博士研究生、刘充博士研究生等172名师生线上线下参加会议。

讲座伊始，刘教授热情洋溢地欢迎了杨教授。他首先回忆了自己与黄少安教授合作撰写的《科斯定理与会计准则》一文，强调该文的发表是跨学科研究的成果，并且也在当年激励了许多年轻硕士和博士研究生将经济学等跨学科理论融入会计研究。随后，刘教授提到经济学、历史学等学科与会计学之间有着广泛的交集，勇于吸收其他学科的知识和方法，可以推动会计学者进行更宽广视野的研究。最后，刘教授强调经济发展的现实常常超前于学术研究，他鼓励同学们投身于田野调查和案例研究，以便更深入地理解经济现象和实践。

杨教授的讲座从自己为何选择农业经济这一专业入手，她表示选择农业经济既充满艰辛的现实挑战，也蕴含着浪漫主义的理想追求。并且作为一个典型的交叉学科，农业经济的研究为她提供丰富的新数据和创新的方法，还极大地拓展了她的学术视野。

中国的改革开放最早始于农业和农村领域。受限制于土地红线，土地流转是重要实现传统的农业转变到现代化市场的转型途径。她进一步解释，农地流转市场通过优化土地资源配置，能够实现农业的规模化生产，从而推动农业和农村的现代化发展，这也成为中国经济研究中的一个重要议题。目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农地产权对农户流转决策的影响上。对于出租方的参与动机，研究已经相对完善；而对于承租方的参与动机，研究几乎还是空白。此外，对于阻碍市场参与的因素，实证研究结果存在较大分歧，包括村级调地对流转的影响、农地确权对流转的影响等，这些都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问题。

之后，杨教授以《江村经济》等经典文献为起点，回顾了中国土地流转制度从传统模式、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到三权分置的历史演变，并深入分析了这些改革对流转参与决策和农业产出的影响。她指出，在《江村经济》中，中国土地在非农资产状态下进行流转。而在三权分置改革实施后，土地产权逐步稳定下来。中国的农地产权改革并不涉及土地所有权的变更，而是在独特的路径上进行，这与其他发展中国家在产权问题上有明显的不同。因此，讨论中国土地问题时不能完全套用西方的产权理论，并且过去的文献也并没有对不同产权改革的内在机制进行区分。农地流转市场发展的障碍不应归咎于产权问题，中国的农业是建立在流转契约基础之上，而不是直接建立在产权基础之上。这一点对于理解中国农业的特殊性和流转市场的运作至关重要。

随着我国农地产权制度的持续完善，农地流转市场已逐渐摆脱了产权问题对市场发展的制约。目前，交易层级的契约决策已成为推动农业现代化发展的关键因素。然而，文献与现实之间存在多重认知偏差，这也引发了一系列新的问题。现有的数据面临市场代表性不足、交易信息缺失、制度信息过时等问题，这些问题亟待解决。为了应对这些挑战，杨教授设计了一种新的交易层级抽样方法。她利用最新的田野调查数据，揭示了中国农地流转市场的成熟特征，包括租入规模、契约谈判、交易双方的关系以及地理位置的专用性。这些数据呈现出与现有文献不同的特征，显示出文献对现实的描述存在偏差。最后，杨教授还探讨了流转交易契约关系的形成机制以及在此过程中产生的交易成本问题。

在互动环节，杨教授与在场师生就农业经济对公司财务行为的影响等问题进行了深入的探讨和交流。

在讲座的尾声，刘教授对本次讲座的内容进行了简要回顾，并强调同学们不应盲目迷信教科书上的现有理论，而应学习杨教授在田野调查中展现的精神，即深入实际、提炼和总结出自己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