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门大学会计发展研究中心/管理学院会计学系刘馨茗副教授、郑祯副教授与团队合作题为《Multiple Directorships and Audit Committee Effectiveness: Evidence from Effort Allocation》的论文，发表于European Accounting Rev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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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萨班斯法案（SOX）大幅扩大了审计委员会的责任，不仅改善了公司财务报表的可信度，而且通过改变董事会的激励机制和胜任能力来改善公司治理，从而提高对高质量审计的需求。已有研究发现，主要的审计委员会特征（例如，独立性、财务专业知识、监督职能等）提高了审计质量，但都没有考虑SOX未涉及但可能影响审计委员会效力的其他具体特征。已有对多重董事的探讨主要集中在独立董事层面，而SOX第301条和407条对审计委员会的任职资格进行了限制，因此，多重董事在审计委员会董事中更为常见。由于审计委员会被要求监督公司的治理质量，审计委员会董事同时扮演着管理业务运营和监督董事会决策的双重角色，因此，一般独立董事的实证结果可能并不适用于审计委员会董事。因此，本文探究了（1）在多家公司审计委员会任职的审计委员会成员如何分配他们的精力；（2）在多个审计委员会董事职位上的不平等精力分配是否影响审计委员会监督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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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董事与审计委员会有效性——公司规模角度

先前的研究表明，有效的审计委员会在抑制经理的机会主义行为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因为有效的审计委员会需要更多的注意力、时间和精力，在多个董事会任职的审计委员会董事必须决定如何在董事职位之间分配他们有限的精力。如果审计委员会的董事根据一个董事职位的相对重要性来不平等地分配他们的精力，审计委员会的监督效率将随着每个董事职位投入的精力而不同。因此，本文研究了在多个董事会任职的审计委员会董事如何将他们的工作精力分配给不同的董事职位，并检验多个董事会之间工作优先级的不平等是否会影响审计委员会监督的有效性。

保持和提高董事劳动力市场的声誉是外部董事的一个关键因素。作为一名勤奋尽职的管理层监督者，对董事来说是有吸引力和价值的，因为良好的声誉增加了董事的人力资本，增加了获得新董事职位的可能性。由于现任职公司的规模与知名度、声望、薪酬和获得其他公司的任职机会呈正相关，更大的公司会创造更强的激励，让董事监督管理层时投入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基于这一推理，有学者采用公司规模来衡量董事职位的相对重要性。他们发现，当独立董事认为一个董事职位比其他董事职位更重要时，独立董事的董事会出席率会提高，公司业绩也会改善。

虽然基于公司规模的激励动机会诱导独立董事优先分配他们的精力，但尚不清楚这种激励措施是否也会影响审计委员会董事的精力分配决策。与非审计委员会董事不同，审计委员会董事被授权监督公司的财务报告过程，监督内部控制，并限制机会主义的管理报告。考虑到审计委员会董事在管理公司运营和监督董事会决策方面扮演着双重的，也许是相互冲突的角色，关于独立董事的实证结果可能适用，也可能不适用于审计委员会董事。由于SOX要求审计委员会对公司的整体治理质量负责，因此了解审计委员会董事如何将他们的精力进行分配以确保每个公司的治理质量是很重要的。在后SOX时期，拥有多个董事职位的审计委员会董事可能对规模较大公司具有更高的监督有效性，但也有可能不存在显著影响。

03

多重董事与审计委员会有效性——公司风险角度

SOX颁布后，审计委员会董事相对于其他董事的诉讼风险更高。部分证据表明，与非审计委员会董事相比，审计委员会董事在公司错报后的责任曝光程度更高。在集体诉讼中，审计委员会董事比非审计委员会董事更有可能被列为被告。此外，审计委员会在监督公司财务报告和审计工作方面的责任在后SOX时期大幅增加，导致审计委员会的诉讼风险更高。更重要的是，监督记录不佳的独立董事会受到管理劳动力市场的惩罚。有证据表明，在重述财务报表后，审计委员会董事比非审计委员会董事失去更多的其他董事职位。此外，在重述收入减少的公司中，金融专家比非金融专家失去更多的董事职位。总的来说，这些研究强调了审计委员会董事因财务错报而承担的经济成本。

由于审计委员会董事有更强的动机来提高盈余质量，以减轻诉讼风险和由此带来的声誉损失，在不同诉讼风险水平的公司担任董事，可能会对审计委员会董事监督管理层产生不同的诱因。具体来说，如果审计委员会董事能够有效地减轻公司的诉讼和财务错报风险，基于风险的动机可能是最强的。这种对董事市场的需求侧视角表明，基于风险的动机机制的差异可能很重要。因此，在后SOX时期，拥有多个董事职位的审计委员会董事可能对风险较高的公司具有更高的监督有效性。

04

结论与启示

本研究探讨了在多个董事会任职的审计委员会董事如何分配其精力，以及这种不同董事职位上的精力不平等是否会影响审计委员会董事的监督有效性。虽然最近的审计委员会研究表明，担任多个董事可能会降低审计委员会的监督有效性，但本文研究了公司的规模和风险是否会产生不同的动机，从而影响审计委员会董事在多个董事职位之间的精力分配，以及这种精力分配如何影响公司的财务报告质量。考虑到同时担任多个董事的审计委员会董事对时间的竞争性需求，理性的审计委员会董事应该在监督效率较高的地方投入更多的精力。

利用公司规模、诉讼风险和不实陈述来衡量董事职位的重要性，本文发现，在SOX实施后，审计委员会董事将他们的精力不平等地分配到不同风险水平的公司。具体而言，本文发现，风险较高（而非公司规模较大）的公司对审计委员会董事而言越重要，他们也会投入更多的精力在此公司，因此其监督有效性越高，表现为支付更高的审计费用，选择行业专家审计师，并具有更高的财务报告质量。综上所述，本研究强调了在检验审计监督有效性时，考虑个别董事的风险动机的重要性。本研究还表明审计委员会董事不会在他们所在的所有董事会上均匀地分配他们的精力。相反，这些有才华的审计委员会董事倾向于在个别董事职位上投入更多精力，以降低诉讼和不实陈述的风险，审计委员会董事的风险意识对其行为有很强的影响。因此，公司的诉讼和错报风险代表了审计委员会董事监督动机的一个新维度，研究者和股东在审计委员会相关问题中应该考虑到这一点。

本文研究结果对监管机构、董事会、投资者和其他人都有重要意义。首先，尽管任命高质量的审计师和确定适当的审计费用水平通常被视为提高公司财务报告质量的解决方案，但本文研究结果表明，这些决策可能会受到审计委员会董事在多个董事会任职时如何分配精力的影响。其次，本文结果建议披露每个审计委员会董事担任的多个董事职位的数量，以及每个审计委员会董事执行的主要监督工作。这些信息可能对投资者和监管机构具有价值。最后，未来的研究可以考察多个董事职位的其他方面（例如，每个董事职位的任期、每个董事会的地位、发生监督失败时的处罚），这些方面也可能影响审计委员会有效性。